*我真的不知道該拿太宰怎麼辦了
*所以我想到最佳的解釋是──
*我是監督,我說的算!
祝大家愚人節快樂!

(上篇)
  「太宰先生在任務中重傷了,目前具體情況還不清楚。」
  「啥?」
  中原中也握著手機,小小的腦袋瓜一時間轉不過來,電話那頭的芥川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,但是合在一起怎就聽不懂啊?
  「……就是,剛剛撞見武偵社的人虎,聽到這件事情,好像蠻嚴重的,所以向您通報一聲。」
  「喔。」中原中也還在困惑為何要向他報告這件事,就算現在港口黑手黨與武偵社之間存在著和平條款,也沒必要去關注一個武偵社社員出任務的狀況,除非……
  私心。

  怎麼可能?他可是港口黑手黨五大幹部之一的中原中也。
  然後他就摸出一台有些年份的手機,翻了電話簿,按下第一個聯絡人。

***
  翻窗戶是避免過多紛爭的優良傳統。
  中原中也直接翻了武偵社醫務室的窗戶,原因無他、事態緊急,既然無法親手殺掉他,至少看一眼這位前搭檔怎麼死的,好讓後續報復工作輕鬆一些。
  「喂!他在哪?」
  與謝野晶子的目光從手上的病例移開,沒什麼情緒波動的看著不走正門的客人。
  「喔~來的真快,直接用異能過來嗎?」
  醫務室只有兩個人,與謝野促狹的表情不像是同事在稍早的任務中受重傷、性命垂危的表情。
  「難道又是那傢伙搞的鬼!」
  中原中也一個咬牙,憤怒得像是要將牙齒咬碎一般。
  「不是喔!這次真的是個近乎致命的意外。」
  與謝野領著中原,拉開用於區隔空間的窗簾,見過風大浪的港黑幹部這時也瞪圓了眼睛,躺在病床上的那人全身被繃帶包裹,肩上、手臂,裸露在棉被外的還可以看些許血跡滲出。
  傷者雙眼緊閉,微開著淺紫色的唇淺淺的吸吐,黯淡無光的深褐色短髮被汗水黏在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膚上,整體看下來情況並不好。
  「……是誰?是誰把他傷成這樣的?」
  病榻旁的物品染上紅光,一個個脫離重力的掌控,與謝野退了一步,離開危險範圍,中原低沉的聲音迴盪在這小小的空間──
  「──是誰!是誰把他傷成這樣的?」
  近乎失控,明明心中有一個聲音提醒著中原中也,不該如此、不該如此,可是,鮮紅的雙眼、顫抖的拳頭,一切都顯示著──失控,他控制不住,極度的憤怒令他十分抓狂,在重力即將震壞地板磁磚時,一雙纏著繃帶的手撫上中原中也緊握的雙手──
  「中──也。」熟悉的語調。
  從物品墜地、碎裂的聲音中回神,中原中也的眼前就是那雙漂亮的鳶色眼睛,如同往常一般、神采奕奕地盯著自己。
  「哇!中也這是在擔心我嗎?原來中也是一個這麼重情義的人,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…...」
  剛剛一副要嚥氣的模樣,現在就跟沒事一樣,讓中原中也開始懷疑太宰重傷全都是他本人一手策劃的,欺騙他的感情!
  「你這混帳!這全都是你寫的劇本吧!」隨手就抄起一旁的枕頭砸向太宰治,包覆的枕頭的紅光雖然在接觸到太宰的那刻消散,但是其本身的衝量妥妥的打在太宰身上,引來一陣殺豬般的鬼叫。
  「啊!啊啊啊啊!別別別,會痛會痛!」太宰用沒有受傷的手臂盡可能的擋下富有攻擊性的枕頭,另一邊用十分欠揍的語氣承認:
  「就是我,你看我寫的劇本多好,都要把小矮子的眼淚騙出來啦!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長進,還是一條被我耍得團團轉的小狗狗!」
  即使是人間失格,也擋不下來自中原中也的純物理重擊,像一隻乾癟的青花魚乾蜷在病床角落,微弱的嗚鳴聲勉強表示他尚存一口氣。
  「好了,停手,雖然大部分都只是皮肉傷,但太宰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受到接近致命的傷口。」與謝野見戰事稍停,連忙出聲制止接下來的單方面痛毆。
  「話說,這你策劃的?」
  面對美女醫生的輕聲詢問,太宰抱著被中也重傷的腹部沉默不語。
  「喂,既然人沒事,那幹嘛說得這麼嚴重?」
  早上那通電話打進太宰的手機,一陣子之後就被與謝野接起,對方簡述一下太宰「嚴重」的傷勢後還希望他可以到武偵一趟,結果人不僅沒死,還活蹦亂跳的,真是──虧大了!
  「若是沒事,我先離開了!」幸好是翻窗進來了,中原中也在心中喃喃,能不能就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?
  「等下,有趣的帽子君請留步!」大齡童顏的偵探先生無聲推開醫務室的門,含著一根棒棒糖悠哉地走到病床邊。
  「啥?又有什麼事?偵探先生,你當港黑和武偵真成為好麻吉啦!?」
  中原雙手抱胸,挑釁似的看著亂步。
  「不是的喔!當局者迷,太宰,你欠我個人情。」
  瞇著眼的偵探看不出他意往哪指,突然被叫到的太宰鼓起兩頰,十分哀怨地看著亂步。
  「太宰最嚴重的傷勢是在……這裡。」亂步抽出嘴裡的棒棒糖,指向太宰的後腦勺,中原中也不禁哂笑,生疏了生疏了,竟然讓人偷襲到背後。
  「然後,對方攻擊的武器是──魔法!」
  「啥!?」


  「似異能而非異能,似攻擊卻無傷。那邊的人稱之為『魔法』。」亂步看似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,但是在場的人卻沒有輕忽,大家都看得出來,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。
  「太宰的確被所謂的『魔法』擊中頭部,卻沒有留下任何傷痕,目前除了受傷當下因為衝擊而昏迷,真的就像剛剛的魔法其實是異能,被人間失格抵銷而毫髮無傷。」
  「嗯,我覺得這傢伙根本沒事。」中原壓低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。
  「不,太宰的狀況糟的很。」
  亂步搖搖手中的棒棒糖,坐上床沿。
  「從敵人的後續行動以及目前情勢判斷,他們已經達成目的了。也就是說,他們真的『重傷』了太宰治。」
  「若是如此,不趕緊找出太宰到底哪裡出了問題,輕則操控精神的傀儡術、重則……」
  「……失去一位好夥伴。」

  「雖然亂步先生這麼說,但太宰他看起來真的很正常啊!」與謝野重新瀏覽剛剛的檢查報告,再仔細觀察太宰,真的,看起來就跟平時沒兩樣。
  「喂,太宰,你自己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吧?表現一下反常的地方給我們提示提示。」亂步像個小孩一樣拿著未拆封的棒棒糖戳戳太宰的臉頰,而太宰像鬧彆扭似的撇過頭,不理任何人,繼續鼓嘴當河豚。
  「所以我才讓與謝野邀帽子君過來啦!」
  中原中也從沉思中抬頭,就看見亂步跳到自己的面前,他說:
  「作為『前』搭檔,想必你很熟悉太宰吧!」
  瞇著眼的偵探像隻貓一樣湊到中原中也的面前,從睫毛間的細縫似乎可以看見一道翠光一閃而過。
  「那太宰就拜託你囉!帽子君。」撒嬌似討好,像是把一個大麻煩推出去一般,或許其中有旁人看不出的安心成分?真正的意味大概只有亂步自己才明白吧!
  「交給我?不怕我之後還回來的是一罐肉醬?」
  中原中也看著眼前這位「正常」不過的太宰治,眼神中略帶嫌棄。
  「交給帽子君我們很放心!」亂步笑得燦爛,與謝野也以微笑表示認同。
  「不過……最好能在明天之前找到問題所在,畢竟──」
  一隻翡翠綠的眼睛盯著中原中也,亂步沉著嗓子說:
  「沒人知道我們還剩多少時間。」

***
  中原中也現在心情不太美麗。
  他覺得他被算計利用了。

  「果然中也真的很討厭!」
  一如往常的戲弄、嘲諷、胡鬧,太宰治表現得十分正常。
  兩人拐進港黑大樓的後門路口。
  「這是你的劇本吧?」中也收回通行證,直徑走向直通上層的VIP電梯,和平常不同的是,太宰治這時像個小尾巴般的跟著中也坐上了電梯,他用輕挑的語氣再次爽快地承認:
  「是喔!全──部都在我的計畫之中,如何啊?中也,被耍得團團轉呢!」
  電梯上升,樓層的數字不斷跳動,中也沉默不語,沒有得到預期的回應,燦爛的笑容僵在太宰的臉上,隨後默默地換上一抹淺淺的微笑,老實地待在後方,不再說話。
  「太宰,你既然知道你哪出了問題,就不要讓我們再猜了。」
  「你有你的工作,我有我的任務。」
  「別鬧了。」
  中也的話迴盪在狹小的空間中,良久沒有人回應。
  「太宰──」
  中也回過頭,太宰治好好地站在後頭,臉上是漂亮的笑容,靜靜的、平穩的凝視中也的回眸,鳶色的眼睛變得汙濁混沌,他淺淺的開口:
  「我不知道。」
  「不過沒關係,我們──」
  「還有很多時間……」
  不疾不徐,太宰治柔聲的說。
  中也看著太宰,臉上的困惑凝結,愈漸沉重,最後轉回來面向電梯口。

  「嘖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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